Friday, November 20, 2015

我的韩国朋友


东尼是我认识的第一位韩国朋友,唇上蓄有一撮小须的他生着一副正宗韩国脸—丹凤眼、挺鼻梁、白皙肌肤,红润的唇,好像大家在韩国连续剧上看见的欧巴。稍稍不同的是曾在美国留学兼在大马工作过一段日子的他英语顶呱呱,和首尔大街上那些英语超不灵光的韩国人有天渊之别。曾有调查说南人是全亚洲英语能力最差的国家,这话不假,自己曾经试过在一家大型购物商场里询问洗手间的方向,简单的一句“washroom”,“toilet”,竟然没人听得懂,让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马来西亚腔太重。

东尼是在首尔一家微型美容诊所上班,南韩“造脸”功力之强,早已经闻名全球。那些少女少男团体,一律大眼睛V煞脸间尺鼻,五官精致得可怕。我上过他的诊所,就在整容医院林立的狎鸥亭,里头装潢典雅,格调简约,像艺术馆多过像诊所,而且我去的当儿真的就在办着某韩国画家的作品展。他说:“竞争太强,所以大家都在门面上下很大功夫。”说得没错,走在狎鸥亭的大街上,看见的只是咖啡馆、精品商店、商场等,如果不是偶尔立出来的中文招牌,我完全不知道这就是亚洲各国女性实现美丽梦想,血淋冰冷的医院。

他负责市场行销,自己一张脸就是生招牌,所以得定时“入场维修”,整40岁的人了,脸上竟然没一点细纹。看过他一张8年前的驾驶证件照片,和现在一模一样,肉毒杆菌把岁月凝住了,不自然中的自然美。他向我偷偷透露一些客户名单,有一两位竟然就是韩国当红小生,曾在大马呆过一段时间的他人际关系不错,“也有不少你们国家的拿督拿汀过来这里变脸!”他一直怂恿我到他诊所让美容师看看,“可以给你好的折扣!” 

在首尔这个寸土如金的大都会,他屈就在一间小房里,老家是在离开首尔一个小时半的城市,双亲都住在一间不算大的公寓。超高生活水平让他年迈的爸爸不得不工作来维持生计,“我的薪水只够自己在首尔过活。”他带点遗憾的说。我带点八卦的问了他每个月的薪水,他悻悻然的说了一个数字——哇塞,这在大马可是高级主管或经理级,住洋楼驾豪华房的数字。 

晚上他带我逛人潮挤挤、熙来攘往的东大门,街上都是一身潮服的红男绿女以及许许多多的游客,大家买穿的吃的,大包小包绝不手软。东尼“80%的年轻人都买不起房子,所以就有多余的钱来买吃喝或名牌来装扮自己。”他周末娱乐就是吃吃喝喝,可以从周六晚上喝到第二天早上——所谓的醉生梦死。 

南韩和东南亚各国一样,在1997年的货币危机时损失惨重,不过在短短的20年间,凭着民间和政府的努力,竟然崛起成为亚洲最繁华国家之一,韩流娱乐还成功吹袭全世界,连亚洲强势日本也抵挡不了韩剧的魅力。经济蓬勃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物价飙高,富人越富穷人越穷,工作压力过大人民普遍上神经有问题等社会问题,这算不算得不偿失呢?看看从货币危机到现在,经济依然半浮半沉的马来西亚,近年更是苟延残喘,2020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数字,宏不宏愿还不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届时目标达不到,一定有高官出来喊话说:“先进国人民工作压力大,精神容易衰弱,大马如今经济小康和平安定,大家应该感恩!”我国人民年收人不比其他亚洲国家高但我国官员的阿Q精神绝对遥遥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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