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星光六里超感动的一首歌。有外婆的人都能感受那种祖孙情。

想想外婆去世也有6、7年了。偶尔还会梦见伊，牵着俺小小的手，走去看电影、去吃饭。他们都说俺是伊最疼爱的孙子。

曾经任劳任怨，独力养大九个孩子的外婆，带小小的俺来回东海岸，健步如飞，中气十足的她老了却开始有了健忘症。还记得临走前的一个礼拜，伊都不说话了。俺见伊泪眼汪汪的，不舍得的东西太多了。其他的细节都忘记了，那短日子在俺的记忆里一团昏沉沉，现在也追不回。怕看见人间一切疾苦。所以外婆那时所受的苦，心中的哀痛完全进不到俺脑海里。努力地抗拒着。有一道墙，在墙内的俺是快乐的。

只记得伊走的那天是清晨6点，蓝色的天空有鱼肚白。很多年前的这个时候，外婆是会拖着俺的小手从刚到步的巴士里走下车。除了小表弟的抽泣声外一切都很寂静。远处听见鸡啼─又是新的一天，人走了日子还是一样要过。外婆安详地躺着。伊是永远睡着了。俺把自己的悲伤都隔离了。整个葬礼一滴泪也没有留。人死灯灭。自己要骗自己说要看得开。孩子长大了、孙子长壮了，伊的故事也完结了。那个年代的女人都一样。

不过后来伊还是回来了。在俺的梦里，欢喜地和自己谈天，说她小时候常和姐姐到佛龙潭里游泳，俺开心地听着，搭腔着，喝着伊亲手煮的薏米水醒来后。才惊觉伊已经走远，不再回来了─于是眼晴开始流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