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anuary 28, 2009

全民话同志

他都没说过曾被同志骚扰、纠缠,你们其他人算啥?

吾友迈迈为雅虎臺灣写的一系列同志文章,绝对言之有物,不看可惜。俺在这里转载一篇。

吃同志的嫩豆腐

不只曹格和他的經紀人,應該有很多人(包括部份同志)到現在還弄不懂:為何那麼簡短的一句話,會引發出那樣大規模的一場海嘯。一夕之間,他的行情並未因金獎加持而暴漲,反而由紅翻黑;酒吧裡,他的海報全被撤掉,換上其他同志看了會「舒服一點」的歌手。就連原本很被看好的演唱會票房,這下也急拉警報,賣不完的還有大把大把……


是的,只要一句話,萬民擁戴的「夢中情人」就可以變成人人喊打的「負心漢」,最佳「噩夢代表」……
曹格在事後說,他真的無心傷害同志。其實很多同志也知道他「無心」──真有心當藝人的話,就不會在一拿到獎座、在千萬人摒息以待的那一刻,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把自己和一路死忠支持的大票歌迷一刀劃開。但更令人納悶的是,曹格至今仍未正式提出他為何在當時、在那樣一個隆重的典禮上,會說出這句話的原因和動機,更沒有聽見他一丁點的自我反省,反而,透過媒體呈現出來的,只有他的不解、沮喪情緒,以及宣稱「受邀參加同志大遊行,卻因檔期太滿無法前往接受同志朋友好意」的消息。一路力捧他的同志酒吧,一度還傳出想邀他上台鄭重道歉、親自說明原委的消息,但曹格說,工作排滿了,要再等幾個月後才有空去……


顯然曹格並未意識到:他正在歷經有史以來最大的事業危機,才會表現得如此消極、如此漫不經心。而這樣的態度,只會更令他一步一步踏進「不受同志歡迎」的名單範圍內,一點一滴流失翻身的契機。


同志到底生曹格什麼氣?──一句話:「偽善」而已。


一介沒沒無名的的外籍歌手,選擇台北的同志聖地Funky為基地,先在同志族群搏得好評,再一步步向外,讓世人見識到他過人的歌喉和才氣。在Funky,他擁有了同期歌手所沒有的溫暖和掌聲,也懂得投桃報李:帶父母一起來玩,說出「愛情不分性別」之類聽起來很讓同志受用的話,甚至,他還說過想在家鄉開一間Gay Bar,自己當老闆,讓更多的同志朋友都來玩。
我們視曹格為「我們的」驕傲。不管他是不是Gay,他至少願意和我們在一起,用行動、言語表示善意。這在普遍瀰漫著恐同習氣的男藝人圈裡,是極其罕見的。所以,我們備加珍惜,願意回應予更多的支持和熱情。


我們早就受夠那些「專吃同志豆腐」的藝人的氣了。當他們怎麼樣也擠不上版面時,就把腦筋動到同志身上,一下子是當兵的時候被同袍示愛,一下子又是在健身房被遛鳥俠騷擾,游完泳淋浴時,還有怪伯伯掀開浴簾大膽求歡──奇怪,怎麼那麼巧,被同志看上的都是永遠紅不起來、談吐沒營養、賣相欠佳、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的B咖?是同志的眼光太差,還是……有人在說謊?
就算不是藝人主動發稿,我們的記者大人們也從不會放過任何追問明星性向的機會:「你是不是Gay呀?傳說你和那個某某某有曖昧……」用膝蓋想也知道,有哪個心智狀態正常的人,會在這種步步進逼的詭異氣氛下,對著一群非親非故的陌生人坦然出櫃?(除非他想紅想瘋了)又,記者大人們是天真到以為這樣問可以問出來,還是明知問不出,也要故意丟出個空包彈,讓藝人在情急之下趕緊回應幾句不經大腦又不得體的話,隔天才方便大作文章?


在同志眼中,影劇新聞長期以來都是「烏煙瘴氣」的。我們只求少來幾個老愛拉扯上同志的怪咖、少幾句出口成髒的話,多一點的好運都不敢奢想。而曹格的大方表態,讓同志刮目相看,更感到前所未有的窩心、溫暖。當他光榮入圍金曲獎,我們確實是100%誠心誠意地給予最高祝福的。
但萬萬沒想到,他登上歌王寶座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澄清」他的性傾向,而不是感性地說:「感謝所有歌迷朋友的支持,包括那些始終全力相挺的同志朋友。」


我們會不舒服,實在並不因為曹格「原來不是Gay」,而是這句沒頭沒腦的「公開自清」,背後所展現的姿態。那實在太容易被聯想作:原本相敬相愛的朋友,一日突然飛黃騰達了,就狠狠把對方一腳踹開。網友痛批這是「過河拆橋」,如果曹格曾經花過一點點時間,用同理心去理解、去感受,就會知道它「雖不中亦不遠矣」。


離譜的還不只有曹格。當聚光度最高的同志大遊行及將豋場,有些藝人,口口聲聲在媒體上說「極力爭取參加」,最後卻連個鬼影、花籃和義賣物都沒到。試想:如果他們真的「極力」爭取過,同志會不竭誠歡迎?會不盡心安排?還是,那僅僅是虛晃一招,透過媒體放話、表示了對同志的「友善」,贏取了親善形象,事實上除了傳真發稿(還不是他自己發的哩),他什麼事都沒幹?
同志的「嫩豆腐」,確實很容易吃。我們長期被吃定了、吃慣了,只要有公眾人物對我們好一點,我們真的很容易就感動得手舞足蹈、熱淚盈眶。其實,適度的「吃」是可以的。如果可以讓支持他的粉絲學會尊重同志,也讓他的同志粉絲感到一份強而有力的支持,那吃豆腐也就別具意義。但倘若「吃相」太難看,甚至吃了之後、還要反手甩我們兩巴掌,我們也會用我們的方式,讓他們知道:這一次,你真的太超過、太讓我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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